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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警花爱人[全本]-21
第一百三十四章 巅峰极限
窗外,夜幕深深;房内,灯火摇红。
这夜很跳荡,光线暧昧妖娆,眼光脉脉调戏,赤裸的肉体与暗夜完美融合,激情和碰撞将接踵而来,有点混乱,也有点邪恶。
玉瑕全身精赤,面色迷离,半阖的双唇吐着热烈的呼吸,顺从地仰着如水的长发,在电脑桌前不堪地蹶着扭动,两条大腿淫荡地分叉,纤腰后肥大性感的屁股,无耻地向后耸动,乞求那根热腾腾的巨大,无情地把自己最羞耻处贯通。
刘憬紧着呼吸,直勾勾盯着身前淫荡至极的身体,垂晃荡漾的双乳,纤巧细蛮的腰肢,黑绒绒等待着的肥巨臀瓣,还有两股间润物无声的涓涓爱液,那顺着两腿滑下的,是让地板增色的粘粘爱液。
“老公,别折磨我了,求你了,我不行了!”刘憬仍未告诉极刺激是什么,玉瑕体内的欲求已被吊至极点,只想被粗暴地占有,撞击,无情地催残。
“好饭不怕晚,急什么!”刘憬咽着口水,毫不客气,“记住我没命令,不准睁眼睛!”
“不……不睁!”玉瑕再度低垂纤腰,急急把屁股送到他面前,“老公,你快点吧?”
“就来了,再高点!”刘憬亢奋不已,啪地在她屁股抽了一掌。
“啊!好!”玉瑕肉身一颤,激昂地大叫一声,忙下沉纤腰,让自己淫荡的屁股更高地展现在他面前。她还不清楚小男人要怎么玩,但心理和生理都已被挑逗到极限。
“记住别睁眼睛哦!”刘憬又提醒了一句,歪头向女人臀沟深处望去。女警官可爱的菊瓣早已等得不耐烦,纤弱的肛纹焦急地皱动,开合间的细微动作,那么惹人喜爱。
刘憬口水连吞,右手握着自己,缓缓抵到女人最羞处。
“啊!来了!”玉瑕猛地扬起头。美靥现出舒爽异常的表情。尽管早熟悉,也无比期待,可每次进入还是心悸,就象打针一样,明知那么回事,还是会莫名恐慌。
刘憬睁大双眼,盯着自己缓缓进入,紧张地感受那无以伦比的紧箍和柔软。他进入多次了,那份爽极仍让他不可抑制地激动兴奋。何况今夜又是两人真正的新婚。
“啊!这种感觉……”玉瑕对这种强大的压迫已不陌生,前面急速分泌。这种经历痛楚走向愉悦地别样感觉。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其中的乐趣,她欲罢不能,已深深沉醉其中。
刘憬进入,扶着她双臀停住。俯身亲吻她润湿的鬓边。玉瑕细细娇喘,汗液顺雪白的身体一条条流下,滴落,肚子深处的快感,让她不知不觉发出满足的呻吟。
“玉瑕,要开始喽!”刘憬笑着提醒。
“哦。”玉瑕玉面沉醉,无意识应了一句,心脏瞬间高悬至咽喉。
“好了。”刘憬轻轻点击。光驱里一张欧美DVD淫荡放映。
玉瑕迫不及迫地睁开眼睛,淫秽至极的画面出现眼前,没等回过神,脑上突然被套上耳麦,女忧激烈高昂的叫床声在此耳边剧烈响起,与此同时,刘憬在她身后高速运动。
“啊!老公……”玉瑕的情欲刹那被调到顶点。顷刻间飞到云端。
刘憬不理,加快狂暴。
“啊啊啊!老公!不行了……别、别这样?饶……饶了我吧?”屏幕上激烈肉战,耳边尖声浪叫,身体最羞处猛烈撞击,一种前所未有地刺激蹿遍全身,玉瑕又想躲又想跑,疯狂地向后耸着屁股,象在九霄云外被抛起又抛起,总是不会落。
“够不够刺激?”刘憬狂动着问。
“够!”玉瑕大声说。
“喜不喜欢?”刘憬又问。
“喜、喜欢!”玉瑕哭一样回答。
刘憬抓着她双乳,腰部快马加鞭;玉瑕淫声四起,完全失控,叫天喊地,胡言乱语,时而求饶,时而喊爽,屁股越翘起高,双只手无意识地四处扫荡,鼠标、键盘、牙签盒,范围所及内无一幸免。
这个狂暴的夜晚,星星不再温柔,夜风不再烂漫,两人新婚之喜,情绪极度亢奋,在凝结中激情燃烧,酣畅淋漓地将人类最原始地情欲极尽释放,夜空,也不安地随之震颤。
玉瑕兴奋无比,又戴着耳麦,尖叫声能刺穿楼顶。刘憬房子隔音不错,可还是担心,这要把孩子吵醒,就大不妥了。
刘憬忙停住,拽下耳麦提醒道:“玉瑕,小点声,可别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玉瑕忽然双眼翻白,娇躯剧烈痉挛,奋力仰着头,在一声舒爽至极的叫床声中瘫倒,双手揪着桌沿脱离他身体,一身肉躯软软堆在地板上。
晕!玉瑕居然高潮了,也太快了吧?
室内灯光柔柔,散着淡淡的温馨,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芬芳。玉瑕全身汗湿,眼神无力,气若游丝,满足无比地趴在地上,长大地身躯不知羞耻地伸展,浸湿的秀发搭在身后,肥美的臀瓣之间,无数爱液在灯下闪着晶晶亮光。
毫无疑问,这是场极限性爱,高潮巅峰。
刘憬微笑摇头,体贴地把女人抱到床上。玉瑕恢复气息,一脸迷醉地望着说:“老公,你太强了,我真不行了!”
刘憬牛逼满满,嘿嘿笑说:“我这主意怎么样?”
“还说呢!小色狼,都被你搞死了!”玉瑕漾着幸福的满足,害羞地伏到他胸口。
“还要不要?”刘憬兴奋无比地问。
玉瑕缓缓摇头,痴望着说:“对不起,老公,今晚感觉太强,我一辈子都忘不了,要好好消受一阵,就委屈你了。”
“你满意就行。”刘憬幸福充盈,精神倍涨,婚姻带来的愧疚终于有所缓解。他不能给她现实的婚姻,但有能力让她比真正的新娘更快乐,这或许不够,但他会努力。
夜深了,两人澡也不洗,抱着新婚的激汗,沉沉地睡去。
第一百三十五章 相随无悔
清早天气很美,天蓝气爽,晨曦柔媚,空气中浮着淡淡薄雾,在阳光下闪烁迷幻色彩。
象每天早上一样,刘憬开车,载着玉瑕母女出发。玉瑕仍舒爽惬意中,娇美的秀靥透着一抹羞赧的嫣红,仿佛娇艳的春梦仍沉醉未醒。显然,昨夜刺激到巅峰的感觉并没有影响她体力,这不奇怪,完美的性爱与只会让人身心健康,尤其女性。
刘憬把多多送到幼儿园,又送玉瑕去交警队。看着路边早行的人群,相似的景物,感受风从车窗灌进,带着清新的气息,玉瑕心旷神怡,觉得这天好崭新。
“老公,我今天感觉忒舒坦,都没法形容?”玉瑕无限依恋,无限痴迷地对着他说。
“那当然,我们昨天新婚嘛。”刘憬柔柔望着她,心内好多欢喜。生命是流动的过程,风景会因心情不同,胸境开阔,逼仄的街头也是无边无际的大海;凡事计较,喜欢喂马劈柴,也看不到春暖花开。
玉瑕美眸依依,笑笑又道:“老公,今天发结婚证,下午你来接我,我们把执照办了吧?”
“行,我们也双喜临门。”刘憬答应了,风吹得他豪情万丈。两个老婆,一个结婚办照,一个结婚开张,革命生产两不误,爱情事业双丰收,全家的前程注定圆圆满满。
交警队门前,两人甜蜜吻别。
刘憬到公司,按完手印就回了办公室。他从来认真,更不想被人瞧扁,既已宣布决裂,就一定奋战到底,所以进门就扎到电脑前,开始起草报告。他没含糊,更没客气,把拒绝签字的前因后果,判断和依据一一阐述列出,包括对理想集团财务实力的怀疑,集资行为的巨大隐患。郭蝈传给他的材料最重要,他不清楚来源,但复印附在报告后了。反正要交给郭军,材料来源郭军自然会搞清。
刘憬写完装好,准备出去,刚到楼梯口,就看见徐燕一脸紧张,怯生生地迎上。
“徐燕,怎么了?”刘憬打量着问。
徐燕直直走到他面前:“刘憬,听说你昨天被公安局抓了?”
“嗯,是张建光捣的鬼。”刘憬点了下头,展出个安慰的微笑,“你别担心,很快就搞清了,我还教训了他,现在公安局正在调查他呢!”打报告的事他没说,因为徐燕要走,他不想牵涉她。
“是吗。”徐燕咧了下嘴,眼中满是惶惑和忧虑。
徐燕的表情让人心疼,她一向开朗好动,现在突然成了人人都避之不及的怪物,不仅在两个仇敌手下做事,还要顶着家庭压力,实在难为她了。
刘憬很不忍,把她拉到一旁说:“徐燕,我朋友公司马上运营,第一批楼盘下周动工,我都跟他说好了,你随时可以去报到,他还说让你任财务经理,最多一年,你就成金领了”
“真的!”徐燕乐了,欢喜又感激,眼中绽出光彩。
“那当然,我哪能骗你?”刘憬也为之开怀,“我朋友是藏族人,本分实在,人又仗义,到了他那,没人敢欺负你,你尽可大展拳脚。干得好,他能让你当副总,就跟路一通一样,你就等着做女富婆吧!”
徐燕笑了下,缓缓神又担心地问:“可公司能批准我辞职吗?”
“放心,我都帮你想好了。”刘憬酬躇满志,“你有空找林书记谈谈,争取把合约解除,咱不要它钱,但也不能赔钱。
如果不行,你找我,我陪你去,高低帮你把事办成。“林书记虽没人事权,但毕竟是党委一把,又是好人,这点事不成问题。
“我明天就找。”徐燕既开心,又兴奋,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。曼谷几天,尤其湄南河生死劫难,她已把刘憬当成不可推移的牢固依靠,哪怕一个决定,几句细微言语,或者一个笑容,一个眼神,都可以让她拨云见日,重沐阳光。
“行,你去吧,如果谈好,就不用上班了。”刘憬给打了包票。湄南河劫难使徐燕心理产生变化,他也一样。以往他对徐燕只是义气,现在有了某种责任意识,至少徐燕的事,他责无旁贷。
徐燕神情依依,一怀依恋又浮上心头:“你呢?还在这儿干?”
“我再说,还没想好。”刘憬没多说。
徐燕没再说话,不舍地望着他。离开东兴固然是她所愿,但又矛盾,因为不想和刘憬分开,哪怕只做同事和朋友。
“先这样,我还有事,先出去了。”刘憬点了个头,准备走人。
“哎,刘憬!”徐燕把他喊住。
“怎么了?”
刘憬转身。
徐燕背着小手,恢复一贯的俏皮:“你不说还有个兼职吗,什么时候能定下来?”
都快成金领了,这丫头还不满足。刘憬失笑:“放心,那更差不了,月末你就可以开工。不过我丑话说前边,那就是普通财会,你定期帮忙做做帐就行,别指望发大财。”
“那也行啊,多多益善嘛!”徐燕喜上眉稍,稍做犹豫,又红着脸问,“刘憬,你帮我这么大忙,找时间我请你吃顿饭吧?”
“行,咱俩吃肯德基。”刘憬笑了笑,痛快地答应了。
徐燕瞅了瞅他,闪着眼道:“那不准带你女朋友,就咱俩?”
“行,就咱俩。”刘憬苦笑,但仍痛快。
刘憬说完,又准备走人。
“哎,等等!”徐燕又把他叫住。
“还有事?”刘憬再次转回。
徐燕上前,眼光很为难:“刘憬,林书记今天去开会了,我没什么事,你能不能跟你朋友联系一下,我下午先去看看?”
“行,我这就给他打电话。”刘憬望着她,默默掏出手机。徐燕的工作家里费尽心思,如果没确定就先辞职,她压力会很大,也不好向父母交待,他理解。
鲁秋阳当然满口答应,刘憬问明公司地址,挂断电话告知徐燕,为以防万一,又把鲁秋阳电话号码告诉她,才辞别依依不舍的徐燕。
徐燕是急性子,回办公室坐了没一会,就拎着小包出门了,没等到下午。泰国归来后,路一通和骆云完全把她当成异端,连带整个财务部都没人和她接近,她整天无所事事,别扭不说,还遭人冷眼,上班跟受罪似的,她实在挺不住了。
鲁秋阳的公司很好找,就在市委后楼的门事房。徐燕打车,很容易找到了,可面对那方金黄色的匾牌,却不禁愣住:憬阳房地产。
难道刘憬也有份?徐燕已被告知鲁秋阳名字,自然把两人联系到一起。怪不得那么有把握,原来是合伙人。徐燕咬了咬嘴唇,原本紧张的心情不自觉地甜蜜。
“请问鲁总在吗?”夏天太热,鲁秋阳还没装空调,门对着大街敞开,里面两男一女正忙碌着,徐燕敲了敲门,怯怯问了一句。
楼盘下周开工,简易售楼处已落成,鲁秋阳正和小欣、格鲁一起做最后准备。三人愣了愣,鲁秋阳迎起:“我就是,您找我什么事?”
徐燕站在门外,礼貌地鞠了一躬:“对不起鲁总,刘憬介绍我来,说好是下午,我有点心急,就先过来了,您别见怪。”
“哦,原来是……”鲁秋阳一怔,忙上前道,“没关系没关系,快请进!”刘憬说介绍个朋友,他本能地以为是男的,哪想是小姑娘。
“谢谢鲁总。”徐燕点了下头,随鲁秋阳进入。
格鲁和小欣分别同徐燕打了个招呼,格鲁把东西收拾好,拿到其他房间;小欣泡了杯茶,坐到丈夫身边。
徐燕有些拘谨,握着茶杯道:“鲁总,我……”
“不用客气,我和刘憬是好兄弟,叫我秋阳就行。”鲁秋阳爽朗而温和地打断她。
“那我叫你鲁大哥吧。”鲁秋阳态度可亲,徐燕放松了许多。
“行。”鲁秋阳爽快地答应了。
徐燕放下茶杯,直起身道:“我叫徐燕,和刘憬是同事,也是……好朋友,我们得罪了领导,所以他介绍我来,希望……”
“是不是因为那个张建光?”鲁秋阳脑中一凛,立刻探着身问。
徐燕没说话,红着脸点了下头。
鲁秋阳眼睛打量着,心里明镜了。臭小子,原来是往我这推卸包袱,把我当什么了?门都没有!于是憨厚一笑:“没关系,你要不嫌我公司小,就在这干,我求之不得!”说话指了指门外,“你也看到了,我公司招牌就取自我和他名字。他以前也救过我,我能开公司,全靠他借了我八十万起动资金,现在还没还呢!”
“八十万?!”徐燕吃惊地问,“他那么有钱?”
“这算什么?他富着呢!”鲁秋阳咧着大嘴,挥着手道,“他还投资一百多万,准备自己开个大型修车行,还要干成连锁店,现在万事具备,就差月底开张了!”
“月底?”徐燕好象明白什么了。
“你还不知道?”鲁秋阳故做惊诧,心里暗暗得意。
徐燕深吸一口气,异常坚决站起身:“鲁大哥,谢谢你的好意,我不能在你这干了,请您原谅。”
第一百三十六章 燕子归来
中国传统观念,义字从不包括女人,所以兄弟和女人历来是大相径庭的概念,兄弟肝胆相照,两肋插刀,却很少涉及对方隐私,鲁秋阳尽管很为郭蝈不忍,也只是点到为止,还带着很大安慰成分。
徐燕对刘憬的感情一目了然,刘憬却把她介绍到公司,鲁秋阳不平了,不仅为恪守兄弟情义,更为可怜委屈的郭蝈,所以巧妙地把人送了回去。
“你小子既然能对郭蝈狠心绝情,类似的烦恼就该自己承受。”刘憬没那意思,但鲁秋阳宁愿这样想。
可面对徐燕义无反顾的坚决和果断,鲁秋阳又惭愧了,惭愧得肃然起敬。小欣也不觉动容,埋怨丈夫一眼道:“徐小姐,你别误会,更不要多心。现在公司刚起步,只有三个人,我还怀孕了,能请到你这样有大公司经验的财会,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!”
“刘憬是我兄弟,我欠他很多,就多说了两句,其实很希望你留下。”鲁秋阳坐直身体,不无歉意,又很真诚地说。
徐燕笑了下,有些凄凉:“鲁大哥鲁大嫂,你们别这么说,我跟你们一样,觉得帮他做点什么,心里能好受些,没别的意思,你们别怪我出而反而就行。”
徐燕语气寻常,透着不可逆转的悲壮和决然。鲁秋阳和小欣没说话,相顾一望,都发现了彼此眼中的深深钦佩和淡淡心酸。
徐燕看了看两人,又道:“鲁大哥鲁大嫂,我这两天就辞职了,刘憬的修车行还要等到月底,如果你们不嫌弃,我想先在你们这儿干一段时间,让自己涨涨经验,你们看行吗?”
“行行!我们求之不得呢!”二人连连答应。
“那谢谢你们了。”徐燕鞠躬告辞,“我会尽快处理好公司的事情,争取这两天就过来。”
“应该是我们谢你才对。”鲁秋阳诚挚地说。
徐燕笑笑点头,转身出门,身后是鲁秋阳夫妇注视的眼睛。
上午的阳光很灿,城市在阳光下漾着光彩,徐燕迎风走在路边,风吹着她自由的发稍。她情绪轻灵剔透,比漫天的阳光明得更澈。
徐燕就是普通女孩儿,想法也寻常,有份舒服称心的工作,挣很多钱,受人尊敬,父母高兴,自己也骄傲,仅此而已。可相比和刘憬一起,她愿意选择后者,因为她是普通女孩儿,就这么简单。
有些爱如流水,有些情似落花,若能兜遍天涯,缠至大海,谁又能说无情无意?
刘憬把报告传真D市总公司,中午照例到团市委陪小老虎吃饭,并按郭军要求,把报告留下转交。下午,刘憬到交警队接玉瑕,两人一起跑手续。现在的制度很人性化,玉瑕又识人极广,几乎一路绿灯,除工业局需等两天,工商、消防等处都是即到即办。
两人顺利跑完大部分手续,刘憬把玉瑕送到幼儿园接孩子,自己回公司按手印,既然还在公司,规矩还是要遵守。
与上午相似又不同,刘憬刚到考勤点,就见徐燕睁着兴奋和希翼的大眼睛闪出。
“徐燕,你怎么在这儿?去秋阳那了吗?”刘憬不无惊奇,在考勤机上按了个指纹。
“你要开修车行,给我介绍的兼职,就是你自己修车行,对吗?”徐燕不答反问,直直走到他面前。
“啊,对。”刘憬愣愣点头,感到某种不妥,“秋阳告诉你的?”
徐燕仍没答,继续道:“我不去鲁大哥公司,去你铺里帮忙吧?”
果然如此,刘憬眉头大皱,为难道:“徐燕,我修车行是小生意,就收收钱,拢拢帐,是个人就能干。秋阳不同,他现在看似艰难,明年开春大楼一竣工,立马拥资几千万,你在他那,是元老,将来肯定是股东,你到我那算什么?还不如在东兴呢!”
“你不是不辞职吗?”徐燕不依不饶,不进反退,“我给你当财会,再兼副经理,帮你负责日常工作还不行吗?”
刘憬头疼道:“徐燕,我不瞒你,日常已经有人负责,我女朋友可能会辞职过去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?她干她的,我干我的,我去关她什么事?”徐燕盯着他,理直气壮地说,“你不要以为会计很简单,现在哪家生意不是两本帐,一本真帐,一本应付检查,别说她根本不懂,你上哪找我这样完全信任的人?”
这些刘憬当然懂,但问题不在这。刘憬无奈,只得狠心道:“你觉得你去了合适吗?”
徐燕面色一变,寒着脸道:“那算了,当我什么没说,谢谢你的好意,我自己会找工作。”言罢转身就走。
“哎,徐燕!”刘憬急忙把她扯住。他真无语了,做好事也会被威胁,什么世道?
“我该说的都说了,你还要干嘛?”徐燕背着身,手臂仍被他向后扯着,语气冷冷,脸上却抑制不住得色。她知道刘憬一定会叫住她,别的不敢说,这件事她吃定他了。
刘憬叹了口气,转到她面前:“徐燕,你想去就去吧,跟我女朋友做个伴,可以的话,再跟她交个朋友。修车铺开张,你肯定会付出心血,虽然不能像秋阳那样赚大钱,应该也穷不了,以后想怎么活,就尽量敞开性子,有什么事,大家一起商量,别拘谨,也别客气,经理副经理的,就是说说,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,没什么东西值得计较。”
刘憬虽无奈,但很真诚,也很实在。同患难不能共享福,一向是人性弱点,他从来不是,既无法拒绝,他表现了坦诚。
湄南河劫难,注定徐燕不会是财会或经理那类普通雇员。
徐燕眼圈发红,心内激烈澎湃,歪头望着他说:“那说好了,我辞了职,会先去鲁大哥那帮忙,等你这边差不多了,比如装修进货什么的,我就马上回来?”
“行。”刘憬笑了笑,目光柔柔,“我正愁这些事没人干,那就全靠你了。”
徐燕抽了口凉气,噘着嘴说:“我怎么感觉被你抓成苦力了?”
“本来就是,谁让你自己非来?”刘憬斜了一眼,径自向外走去。
“你你你?”徐燕气恼加委屈,更有种一塌糊涂的幸福感,胆子也大了,蹿上去就抱住他手臂,“苦力就苦力,我认了,不过我告诉你,一年之内,车子房子还有存款,你必须都得给我解决,要敢差一样,我就……我就让你不得这辈子不得安生!”
我靠!这丫头,简直比郭蝈还狠毒!刘憬差点一头栽倒。
徐燕仍扬着脖,挑畔般望着他。刘憬停住,望着她道:“徐燕,我答应你,一年内都给你解决,你能找个男朋友嫁人吗?”
徐燕脸色蓦地一变,呼吸急促,胸脯开始起伏,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,直到把他盯得心虚躲闪,才收回目光道:“你要真帮我解决,然后我拿着那些东西去找别人,你觉得我会把自己当什么人?”
刘憬不耐烦地别了下头,耐住性子道:“徐燕,你不用跟我扯这套,说得冠冕堂皇,我们之间有什么可隐瞒的?我情况在这摆着呢,你要真给我当苦力,一直不嫁人,你觉得我会什么感受?你觉得我女朋友会怎么看你,又怎么看我?”
刘憬说得够直接,徐燕低了低头,闪着眼道:“我就想跟你一起工作,就象以前,这样我心里会好受点,又没想怎么样,你们胡思乱想关我什么事?”
“你倒会说话。”刘憬有些无语,瞅了瞅她又往外走。
“本来就是嘛!我又没对不起你女朋友!”徐燕呼地冲到他面前,拦住他说,“别以为自己好象救世主,没有我你一样死泰国河里,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,有什么了不起!你女朋友又做过什么?”
“你还有理了?”这丫头讲歪理倒有一套,刘憬不知说什么。
“我说的都是实话!”徐燕越说越来劲,翘着脖子跟在他身旁,“我感激你,觉得亏你,那是心情,是我本性善良,要真摆事实,我就是不欠你什么!”
“好了好了,谁说你欠我了?”两人出门,刘憬站在自己车旁,“不跟你废话了,我要回家了,要不要送你一程?”
“你才废话呢!你都有车了,凭什么不送我?”徐燕愈发得自信,跟他较上了。
刘憬彻底无语。这什么员工,对老板这个态度?不怕被炒鱿鱼?夕阳西下,归去来兮。两人上车,刘憬送得意洋洋的徐燕回家。
无可奈何花落去,似曾相识燕归来。徐燕将辞职,之前好多无奈,可世事如此神奇,她无奈离开,却欣喜归来,不仅相似的状态,还有不同的心情。
否极可以泰来,离去当然也可以成为归来,而且是更好的归来。
第一百三十七章 波翻再起
北方的四季变化总是很分明,初夏六月是个例外,春天的气息婉转逝去,一丝余迹欲走还留,盛夏的火热尚未发挥威力,空气中混杂着春的清新和夏的热烈。这是个崭新明朗,又暧昧暖人的季节。
这天稍早,没到下班时间,少了路旁匆促的人流,街边的景色多了几分大自然的缤纷。刘憬开车,两侧的车窗习惯地开着,风吹荡着头发,徐燕燕嗔嗔地坐在他身边,不时向他投以喜悦深情的目光。车内气氛暧昧而清新,缱绻又自然,象外面六月初的夏天。
刘憬有点无奈,但并不勉强。徐燕进修车铺,他拒绝不了,但知道不应该,纯洁的友谊不再纯洁,最好的办法就是减少接触,可现在却从同事升级到伙伴,而且可能很多年。他也欣慰,因为徐燕是好朋友,尤其两人曾相濡以沫,携手度过走上社会的最初日子,相比湄南河的浪漫惊魂,这段日子更让他温暖。他也承认,徐燕能干得多,比小老虎更适合负责修车行的日常事务,当然这与感情无关。
徐燕感受简单得多,也幸福得多,但并非不遗憾。从相识到相知,从陌生到熟悉,从朋友到好感,再到喜欢和爱上,这段日子水到渠成,却波澜不惊。若能早些爱上,胆子再大些,步子再大些,可能会不同。不过没有影响她心情,眼下的开心才最重要,至于找男朋友,那是以后的事,现在,她只想敞开心扉享受这份迟来的温情。
风调皮地吹着,两人各具心情,雷诺车在近晚的斜阳中轻快前行。
一阵手机铃声响起,刘憬单手握方向,把手机掏出。是李德胜,他接通:“老李,有事?”
“你在哪?”李德胜声音很低,透着紧张。
“我下班了,正在路上,什么事?”
李德胜稍做迟疑,谨慎道:“下午党委开会了,说是研究你和徐燕的处理问题,我跟老朱碰了下头,他说除了林书记还在犹豫,大部分常委倾向于给你们处分。”
“是吗?”刘憬失笑,同时嗤之以鼻。他这边刚上告,那边就处分他,看来赵通海狗急跳墙,黔驴技穷了。
李德胜捂着手机,低声道:“小刘,我知道你不在乎,可还有徐燕呢?咱们国企不一样,处分要装档案,你别大意。现在邱副董事长还是分公司总经理,他要开口,赵通海休想一手遮天,你赶紧跟他联系,只要他一个电话,你和徐燕啥事没有。”
“哦,我知道。”刘憬木木点了个头,心中狐疑满腹。他报告刚打,邱副董事长看没看还两说,就算和赵通海再不和,可又不认识,凭什么帮他?另外李德胜不知道他打报告,怎么会提到邱副董事长?
“那就这样,我没别的事,就是让你有个准备。”李德胜放心了。
挂断电话,刘憬摇了摇头,不解地把手机收起。徐燕在旁看了半天,见况问道:“是李哥吗?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就是闲事。”刘憬展露个微笑,想了想道,“徐燕,明天早上你在路口等我,我接你上班,然后陪你去找林书记,把你辞职的事解决,不在这儿耗了。”
处分不是什么大事,可徐燕是女孩儿,如果现在就让她知道,今晚别想睡好觉。另外公司乌烟瘴气,已经乱了套,刘憬决定让徐燕提早走人,一了百了。
徐燕眸中带喜,红了下脸说:“干嘛那么乖,还接我?”
“怕你怯场,给你点信心!”
徐燕没再说话,似喜似嗔地低下头,风吹着她羞意满面的俏脸。
车子拐了个弯,地方到了。徐燕下车,两人道别,刘憬调头离去。徐燕立在路边,依依不舍地望着。这个下午好温柔,也好欢喜,就是过得太快……
次日一早,刘憬送了多多和玉瑕,如约赶至,徐燕翘首期盼良久,欢快迎上。
徐燕明显打扮了,上身的小T恤被胸脯撑得逛逛当当,黑褶短裙下,修长结实的麦色大腿,在阳光下闪着健康诱人的光彩,还有白凉鞋、光脚丫、红趾盖,丝毫看不出要辞职。
徐燕满心欢喜,脸上的表情比阳光还明媚,兔子似的蹦进。
车子出发,两人上路。徐燕稍显局促,拽了拽露着小肚皮的T恤,望着说:“刘憬,昨晚我把辞职的事跟爸妈说了,泰国的事也说了,他们吓坏了,都挺感激你,想请你到家吃顿饭,让我跟你说一声?”
“何必那么麻烦,我又不是外人。”刘憬有些不安,更过意不去。他去过徐燕家几次,也吃过饭,徐妈妈见他孤身在外,常叮嘱他到家吃饭。他上次去还是春节,现在快半年了,还一直没再去。
徐燕翻了翻眼皮,嘟着嘴说:“那不一样,你现在是我老板,我爸妈也得巴结你呢。”
“别这么说,我们是伙伴。”刘憬苦笑,真诚地道,“徐燕,我女朋友没社会经验,也没你能干,修车铺开了,你肯定最辛苦,以后和她在一起,你多担待点。”
“你放心好了,人家是老板娘,我怎么能比。”徐燕神情一黯,不自觉地撇了撇嘴。
刘憬没吭声,不知说什么好。徐燕轻叹一声,又瞥着他问:“刘憬,你和那女警察的事,你女朋友真知道吗?”
“当然,我不告诉过你吗?”刘憬含糊了一句,又正色道,“徐燕,昨天下午党委开会,说要处分我们,我怕你瞎核计,就没告诉你。”
“什么?!怎么会这样?”徐燕脸色大变,立刻露出惶惑之色。
“别怕,这不关你事。”刘憬冷静道,“一会儿找完林书记,你立马收拾东西走人。”
“那怎么行!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下?”徐燕急拢了下头发,焦虑不依地道,“我不辞职了,除非你跟我一起走!”
“我也想走,但现在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不行?”徐燕不解,眼中满是忧心。
“这个回头再说,你留下也没用。一会跟林书记说完,不管成不成,你都走人,其他问题交给我。”刘憬没多说,但事已至此,徐燕实在没必要在公司再呆下去。
徐燕没多问,倔强地望着他:“我知道留下没什么用,可最起码你有人陪,不至于孤零零的,心情也不一样嘛。”
刘憬心内一阵激冲,感动得直澎湃,微笑着拍了拍她手背:“放心吧,我不会有事。你先帮帮鲁秋阳,再帮我答理好修车铺,等事情过去,我自然会离开。”
徐燕没再说话,只是深深望着他,眼中好多不忍和不甘,刘憬定住心神,加大油门,车子在清早的阳光下一往无前。
坏消息总会传很快,公司气氛明显不对头,两人刚进大楼,就感到周围目光不正常,沿途同事冷着眼,熟悉不熟悉的,都挂着讪笑,不远不近地向两人谨慎点头。
世态炎凉,刘憬颇为感慨,但没有责怪之意,谁都想过安生的日子,他没理由苛求别人。徐燕不同,反平静了,这样和刘憬走在一起,她觉得坦然、充实,也骄傲。
两人各回办公室,相约半小时后去找林书记。
刘憬刚进联销部,就被等待已久的邓继红叫了进去。
“经理,你找我?”刘憬敲了敲门进入。
“把门关上。”邓继红坐在办公桌前,满带忧虑地望着他。
刘憬依言关好,然后坐到经理面前的椅子上。邓继红无力地道“都知道了吧?”
“知道一些。”刘憬点了个头,“听说要处分我和徐燕,他们有什么根据?”
邓继红叹了口气:“还不好说,林书记没表态。不过已经决定,让你们暂时下到二车间,徐燕那边我不清楚,估计够呛。你这边我没答应,你先留在部里,我再想想其他办法。”
“谢谢经理。”刘憬感激地道,“你不用为我费心,我没什么可怕的,就算处分也得有个理由,他们奈何不了我。”
邓继红眉头深锁,打量着说:“小刘,我知道你不怕,可这次不同,恐怕邱副董也难办,据我所知,赵总已经上报董事长了。”
怎么又是邱副董事长?好象我真跟他有什么关系?刘憬满头雾水,不忿地问:“那又怎么样?董事长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,就随便给我们处分吧?”
邓继红眼中掠过一丝无奈,不无痛苦地道:“路总的弟弟是经侦支队支队长,他怀疑你和徐燕被人收买,蓄意破坏公司收购行动,已经请求经警介入调查。”
刘憬没想到有这手,不禁一怔。靠,还真把我当商业间谍了?
第一百三十八章 亏大发了
“居然请经警介入?”刘憬听到这个消息,第一感觉是意外,很意外,然后就是可笑,非常可笑。他很久没听笑话了,这是相当时间内,他听到最好笑的笑话。
现代社会法制逐步健全,人们法律意识大大加强,颠倒是非的牛鬼蛇神时代早已过去,即使有人情关系,也只能在两可之间活动,一无事实,二无证据,仅凭怀疑就调查他,简直是痴人说梦,何况他已经通过正当程序向总公司汇报了。
经理办公室很静,一旁的大株植物散着清香,阳光从窗外射进,空气中绽着道道金黄光棱。刘憬笑得比阳光还绚,邓继红打量着他,不觉惊奇起来。
刘憬拢住笑意,轻松道:“谢谢你经理,但这没用。我清清白白,拒绝签字也是履行职责,他们任何证据没有,凭什么调查我?公然强奸法律,我想他们还没那个胆子。”
“那倒也是。”邓继红点点头,又试探着问,“小刘,赵总不一直对你不错吗?怎么突然搞成这样?”
“我也很想知道,但肯定不是我的错。”刘憬叹了口气,站起身道,“经理,昨天我已经把泰国生意的问题反映给总公司和省里有关部门,您是副总谈判,又是业务负责,希望不会影响到您。”
“这不会。”邓继红随之而起,走到他面前道,“昨天党委会上,赵总说这个事了,也当众表了态,大部分常委觉得你小题大做,我倒觉得你做得对。邱副董事长到总部后,公司被赵总和路一通搞得乌烟瘴气,什么事都跟理想集团搅到一起,也该清静清静了。”
刘憬望着这位一手把他招进公司的上司。心内融融感动。
一年了,邓继红始终对他关照有加,或许没帮什么实质性的大忙,但已在能力范围内尽力。危难时刻雪中送炭固然让人激越,长久默默支持却更见性情。刘憬是性情中人,从来要求不高,也比较简单,别人对他好,哪怕一点一滴。也会感激和记得。
邓继红自嘲地笑了笑,又望着他说:“我老了。很多事情做不到,也没那个勇气了,但二十多年,对公司还是有感情的。相信跟我一样想法的人不少,去跟林书记谈谈吧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刘憬深望着她,重重点头。平凡的世界或许缺乏伟大人物,但从不缺乏伟大的感情。这一刻,刘憬对这位貌似无为的上司充满崇敬。
“去吧。”邓继红在他肩头捏了一把,眼中闪着欣慰的光芒。
刘憬去了,有种义无反顾地壮怀激烈,象风萧萧兮的易水河畔。
这个早晨很普通。无论是阳光还是清风,可徐燕和邓继红两番表现,却搞得他忒悲壮。他不喜欢这种感觉,也没伟大到为集体利益挺身而出,归根到底还是为自己,更愿意去留如意,轻松对应。哪怕回首,亦愿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刘憬回办公室喝了口水,对在位同事的关切表示了感谢,就出门找徐燕去了。
财务部楼层静悄悄的,刘憬径奔徐燕办公室。不远处,经理办公室无声打开,骆云探出半个脑袋,得意又幸灾乐祸地睨着他,估计已观察良久了。
“你瞅个屁?傻逼!”刘憬这个来气,瞪着她就骂了一句。
骆云眼睛直翻白,差点没气倒,半晌才恨恨扔出一句:“九点半到路总办公室!”说完砰一声把门关上。
刘憬打了个胜仗,笑着向徐燕办公室走去。到路一通办公室,无外是接受经警调查,可实在不明白这帮家伙找经警什么目的,别说他清清白白,就是有事,他和郭副省长的关系赵通海也已清楚,干嘛来这么一出?难道仅仅是恶心他那么简单?阴险的人都不正常,刘憬想不通,也没多想,更没在乎。
“走了!”刘憬推开门,爽朗地向徐燕喊。
“嗯。”徐燕东西不多,只装了一只不大的包,正等着他,闻言双眸一亮,笑着点了下头,就欢快蹦出。经历这么多事,离去前面对周围的冷眼,她有种莫名其妙地快感,好象出了口恶气。当然,能跟喜欢的人无拘无束地工作,这更重要。
两人上楼,徐燕道:“刚才骆云让我告诉你,让你九点半去路经理办公室。”
“我知道,刚刚还把她骂了呢!”刘憬得意地说。
“是吗。”徐燕笑了下,担心地问,“他找你干嘛?”
“谈话呗,还能干嘛。”刘憬满不在乎,笑笑说,“你什么也不用管,一会就走人,有时间多想想怎么帮我管修车铺。”
徐燕瞅了瞅他,翻着白眼说:“我一打工地算什么?管铺子有老板娘,哪轮得到我?”
刘憬苦笑无言,徐燕嗔了他一眼,没再多说。两人到林书记办公室外,刘憬敲了敲门。
“是小刘和小徐呀!快进来快进来!”林书记先愣了一下,亲切地把两人让进。
“不好意思林书记,打扰你了。”刘憬礼貌地说,徐燕点了下头。
“没关系,我也正想找你们谈谈呢!”林书记脸色有点难看,好象做了什么亏心事。
林书记把二人让到长沙发上,又想倒水,被刘憬止住。林书记没勉强,陪二人坐到一旁的单沙发上。
两人相顾一视,刘憬率先开口:“林书记,您是好人,我又是直性子,就不拐弯抹角了。我们这次来,是因为徐燕要辞职,想解除和公司的合同,希望您能帮个忙。”
“辞职?!为昨天的事吗?”林书记正在掏烟,闻言一愣,直身说道,“你们平时工作表现不错,公司还没决定给你们处分,你们还年轻,要相信组织,可不能意气用事。”
林书记夹着没点的烟,把目光投向徐燕。
“是的,林书记。”徐燕表情凄凉,但语气坚决,“路经理和骆副经理都看我不顺眼,我平时工作很不开心,本来还想等等,可现在又让我下二车间,所以决定辞职。”
林书记也很不忍,温的地说:“工作是大事,组织上可以再研究,不要草率辞职。”
刘憬解释道:“林书记,徐燕没草率,她工作都找好了,即使没这个事,她也会辞职。您帮个忙,让她和公司解约吧?”
林书记没说话,低头把烟点着。
徐燕勇气和信心越来越足,又探身道:“林书记,东兴是我第一家工作单位,心里很有感情,可现在真不想干了。我工作从没少干,对得起公司,我解约,是不想要求什么,但也不会支付违约金。就算公司不同意,我一样会走。”
林书记看了看两人,为难道:“你们的心情我理解,可我只负责组织,人事方面,你们是不是应该……”
“林书记!”刘憬打断,“我们是国有企业,赵总他们都是聘任的,您是国家任命的党委书记,公司能不能在国家经济轨道上正常运作,都把握在您手里,公司所有事情,只要在原则和政策范围内,您都有权,跟日常分工有什么关系?”
林书记仍没说话,苦笑着摇了摇头。这一次,刘憬的好听话没让他感到自得。
刘憬趁热打铁,又诚恳地道:“林书记,虽然和您接触不多,但我知道您是好人,一直都很敬重您。您可能以为我在刻意逢迎,不,我说的都是心里话。听说您当年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,还是运输部队指挥官,我父亲也曾是军人,虽然官很小,跟您不能比,但也参加了那场战争,还丢了一条腿,所以我每次见到您,都觉得您象我父亲一样。”
“是吗?”林书记猛抬起头,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出光彩,部队是个大熔炉,认识不认识都很可亲,何况还曾共历战火,刘憬这次的好听话起作用了。
刘憬点了下头,又凑了凑说:“林书记,我知道您很为难,可那天在庆林大酒店您也看见了,他们摆明冲我来。泰国生意的问题,我已经上报总公司和郭副省长,如果您这时候还任他们一意孤行,就是间接帮他们让我和徐燕吃苦!昨天您拒绝处分我和徐燕,我们很感激,您行行好,再帮帮我们,让徐燕离开吧,反正他们目标是我,我又不走。”
老实不等于愚蠢,刘憬虽没明说,但林书记明白他意思,泰国生意若真出问题,他作为一把书记,也要负领导责任。
林书记面色沉重,慎重地问:“你上报的事,赵副总在昨天党委会上解释了。你怎么能肯定收购有问题?”
刘憬道:“我们收购计划中的镍、锌、铬,根本已经告罄,那个矿只剩价格低得多的锡和锰,而且还不多,我们花了四个多亿,那个矿可能只值几千万,其他钱哪去了?我这个外行都知道这是亏本买卖,赵总和路总都是经济硕士,他们会不知道?”
林书记不懂这个。但还是触目惊心,又问道:“这个……赵副总昨天也解释了。说现在全球资源日益减少,这次收购,是从公司未来发展的前景考虑的。”
“他在骗您!”刘憬很肯定地说,“泰国不像我国。对外国企业是高税制,如果在泰国直接出口,税单会吓死人!如果运回国,几千海里,巨额运费就够我们一受。还有理想集团,他们的集资等于借百息高利贷,市里都恐慌了,他们出那三个亿。很难说有多少是从这里出的,他们要出问题,我们肯定受牵连,这也是我拒绝签字的最重要原因。”
林书记不安了,不停地抽烟。刘憬没再说话,和徐燕一起望着烟雾弥漫中地老书记。
林书记思虑良久,才看了看两人道:“这样吧。处分问题你们不用担心,我不会答应。徐燕的解约我原则上同意,但手续先放一放,新单位可以去,等这边事情解决,再回来补,你们看怎么样?”
两人眼中一亮,齐齐道:“谢谢林书记!”老实正直的林书记选择了两边都不得罪的做法,但两人目的达到了。
辞别林书记,刘憬把徐燕送走,没有耽搁,他还要面对经警调查。刘憬忽然觉得很好笑,自认识玉瑕,交警、民警、刑警、现在是经警,居然都打交道了,如果哪天再和巡警玩场游戏,公安系统就全了。
九点半,刘憬按时来到路一通办公室,经侦支队共来三人,为首的是什么处长,路一通弟弟没亲自出马。路一通不阴不阳,简单介绍,象征性地说了两句套话,就跑一边旁听。
刘憬施施然坐下,旁若无人。
三个警察互相看了看,为首的道:“你就是刘憬吧,我们是市经侦支队的,昨天接到你们党委报案,过来调查一下,希望你端正态度,全力配合我们把事情搞清。”
刘憬扬着眉,淡淡道:“我知道,泰国生意怀疑我被人收买,出卖集体和国家利益,可我已经按程序向上级反映了,你们有什么证据怀疑或者调查我?”
那警察脸一拉,沉声道:“你这什么态度?你有没有问题我们会查清,配合我们工作是你的义务!”
“我态度不好?你一个警务人员,这话也说得出口?”刘憬不客气地道,“我是守法公民,正常履行工作职责,按程序向上级汇报,凭白无故,我凭什么让你们调查?”
路一通抱着双臂,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。
警察处长轻蔑地看了刘憬一眼,翻开面前地小本:“去泰国前,你购了一部法国原厂高档车;从泰国回来后,也就是昨天,你又注册了一家名为‘多多’的修车行,这两项至少需要几十万,算上修车行开张费用,保守估计不下一百万,根据你地收入状况,我们怀疑你财产来源不明,你解释下吧?”
都说中国警察效率让人失望,这次刘憬震惊了,也恍然大悟,因为明白路一通一伙什么目的了。按正常收入,别说他,玉瑕也拿不出这么多钱。如果他说钱是从玉瑕借的,玉瑕都要被调查,可能最后会没事,但会让他报告的诚信度大打折扣,只是可惜,路一通等人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要白忙一场了。
路一通和几个警察还在得意洋洋地等他解释。
刘憬站起身,笑嘻嘻道:“不好意思,怕要让你们失望了。我是学车工地,前不久恰巧设计了一款链锁,以五十五万卖给了市内两家锁厂,现在各大商场正在热销,听说销量还不错。合同就在我家放着,你们要看,我明天可以拿来;如果你们需要证人,我给你们介绍东电集团的党办主任林卫东,他是我卖锁的中间人。怎么样,这算解释吗?”
路一通等人完全没料到,当时傻逼。
刘憬不屑地看了看几人,懒洋洋道:“没什么事我走了,以后别再烦我。”言罢理也不理,扬长而去。
路一通和警察们面面相觑,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。
刘憬回到办公室,继续整理客户资料,包括从别人手要来的,然后张着笑脸打电话。他已被停职,可以安心为修车铺打基础了。
先骆云,再路一通和经警,刘憬连打胜仗,整整一上午都在牛逼中,直到中午两个税务局人员找上门。
“你就是刘憬吧?”税务局的问。
“是我,什么事?”刘憬一头茫然。
税务局道:“我们接到市经侦支队通知,说你私下把一款自制链锁卖给锁厂,总金额达五十五万,根据国家税务规定,对你征收所得税和滞纳罚款共十万零五百,请马上缴纳。”
“我……”刘憬差点没直接跳楼。
**!这下可亏大发了!路一通你个王八蛋,**你祖宗!
第一百三十九章 怒骂沈梦
打两场胜仗,牛逼一上午,结果却是十万多税金损失,乐极生悲,这话一点不假。
十万块,刘憬累死累活一年,也不过挣十万,还是在邓继红照顾下,这下全砸里边,等于白干了。他满腔愤懑,义愤填膺,咬牙切齿,恨入骨髓,湄南河水上惊魂,庆林酒店恶毒陷害,都没这十万块钱来的直接和心痛。
痛心归痛心,税却不能不缴,事已至此,即使在税务局找人拖关系,也只能象征性减点,免是不可能了,若再落个逃税的罪名,就更犯不上。
谈妥缴税的时限和方式,税务局满面春风地走了,刘憬心里拔凉拔凉,如坠深海凉窖,手脚四肢都失去知觉,只有痛彻骨髓的冰冷和心疼。等着吧,王八蛋,不连本带利找回来,我刘憬两字从此倒过来写!刘憬恨极路一通,心里怒骂不绝。
刘悍想了不下一百种报复路一通的方式,冷静后又否决了。赵通海一伙无所不用其极,连告密这种卑鄙行径都干了,显然是被激怒,这也证明泰国生意大有文章。他决定一揪到底,把这帮家伙全都送进监狱。
刘憬恢复冷静,开始思虑对策。收购合同虽已签定,但付款到全面接收尚需过程,换言之,如果几个家伙想贪赃枉法,钱应该还没到腰包,可怎么才能查清内幕呢?
刘憬没经验,侦察或腐败都没有,想一下午也没想出,郁闷而心痛地离开了。十万块简直成了挥不去的梦魇,每每想起,心里就流血般疼痛。
刘憬中午没去团市委吃饭,芳袭到外面办事,让他下班到沈梦家。
斜阳明媚,风依旧从窗口灌进。刘憬却找不到相似的心情,不仅为十万块钱,还有沈梦。陈琳和郑松刚走两天,他已烦了。沈梦绝对受刺激了,每当两人一起,就板着脸,不冷不热地跟他说教;小老虎回来,立马恢复如常,没事似的谈笑自若。刘憬告诉她尽可以问小老虎。她不置可否,也不知问没问。陈琳和郑松快活了。他和小老虎被扔了个头疼的大包袱。
沈梦家楼下,刘憬停车上楼,登阶的脚步好沉重。
“你来了。”门开了,露出沈梦素雅凝眸的脸。一如既往地语气冷淡,眼蕴热切。
“来了。大姐好。”虽然心情低落,但刘憬依然礼貌。
“进来吧。”沈梦美眸一瞥,婀娜的身材往旁一让,把门打开。“芳袭正在炒菜,马上开饭,去洗手吧。”
“好。”医生就是讲究,刘憬机械地点了下头。很是无语。他承认饭前洗手讲卫生,可就没这习惯,因为不理解。吃饭用筷子或勺,手和饭菜并不接触,洗不洗有什么关系?
刘憬换好鞋,跟在沈梦身后进房。看着沈梦袅袅婷婷的身姿,刘憬想到两人刚刚地对话。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,如果抛开某些部分,对话将变成这样:“你来了?”
“来了。”
“进来吧,马上开饭,去洗手吧。”
“好。”
这对话超象当前某种时尚关系,刘憬浑身一阵不舒服。他不是敏感,是不想虚伪,更没有对沈梦不敬,但确实有这种感觉。
芳袭正在厨房挥着炒勺,兴奋地回了下头:“老公,你来了?”
“来了。”刘憬忍不住笑了。
“马上开饭,你饿了吧?”
“还行,你注意点,别烫了!”
芳袭幸福一瞥,款款把头转回。刘憬舒服多了,志得意满地进卫生间。还得是自己老婆,这感觉多好,自然、温馨、幸福,收发皆出于心,没半点矫揉造作。
沈梦在桌上摆碗筷,玉容无风无浪,无一丝表情。
刘憬在水池洗手,旁边摆着许多化妆和洗浴用品,样子很精致,应该价格不菲。他拿起一只唇膏,乌黑的外壳,内中透着一截梦幻般的红色。认识小老虎这么久,除一台电动车,还没送过其他东西。刘憬这样想,有些柔柔的愧疚。
“你对化妆品也感兴趣?”沈梦的声音传来。
刘憬回头,沈梦不知什么时候进来,正拿着毛巾立在他身后,含而不露的眼神,温婉姻淡的表情,比板着脸感觉好多了。可亲的沈医生又回来了,而不是家长大姐。
“这些化妆品很贵吧?”刘憬心情好了许多,自然地找了个话题。
“还行,不算便宜。”沈梦玉面微拂,算是掠过一丝笑意。
刘憬看着她如兰地面容,微笑说:“大姐,我觉得你不化妆更好看。”沈梦很注重仪容,下班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冲凉,虽然才第三天,他已清楚她习惯,因为能从浴液味闻出。
沈梦面容微敛,眼光有些凛然:“化妆也好,不化妆也罢,你们男人除了女人一张脸,就不能想点别的?”
刘憬呵呵一笑,从她手中拽过毛巾,边擦边道:“大姐看得很清,可话说回来,你们女人为什么打扮?你买这么多化妆品,总不成是给自己看吧?还不是想让男人欣赏。既然这样,干嘛不赶紧找个能欣赏自己地男朋友?也省得整天跟我斗嘴呕气。”
沈梦美面一变,下意识向门外看了看,寒着脸道:“我再说一次,我对你没恶意,相反认识还不错,只是想保护自己妹妹,没心情跟你斗嘴,更不会跟你呕气。”
“呵呵,是吗。”刘憬大咧咧擦着手,“可我还不明白,我跟你说好几遍了,你要保护,大可以直接去问芳……”
“你以为我不想?”沈梦打断他,异常严厉地道,“芳袭是我妹妹,我希望她幸福,不是伤害她;我所作所为是想你们正常在一起,而不是拆散你们。如果这都不懂,你真该好好学学学怎么考虑他人感受,而不是一意孤行,自以为是!”
“我……”刘憬被沈梦一番抢白噎够呛,半晌才道:“我怎么不懂别人感受?我在和芳袭恋爱,不是和你!你不是我,也不是她,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?”
沈梦气激,胸口剧烈起伏,一张脸瞬息万变:“我再没资格,也知道爱情是两个人的事,你做了什么,还用我说吗?亏你振振有辞,简直……就是不知廉耻!”
说完,沈梦不等他回话,一把抽回毛巾,转身昂然而出。
刘憬丢了十万块,正郁闷中,气得浑身直抖。这败家女人,好说好话还来劲了,活该变态,当一辈子老处女才好呢!他恶毒诅咒。两人虽然话不投机,还是第一次争吵。
“老公,还没洗完吗?吃饭了!”外面小老虎大喊。
刘憬按捺住心内的怒气,用手抹了抹擦了一半的脸出去了。
菜不多,五个,但已足够;餐桌的灯光和气氛貌似温馨,刘憬却很憋屈。沈梦象什么也没发生,边吃边和小老虎温声软语;刘憬闷头吃东西,时而回应小老虎的话。
饭吃一半,沈梦放下筷子:“妹夫,爸妈已经安定了,条件不错。我昨晚和芳袭商量,觉得她还年轻,你们又不急着结婚,不如让她去留学几年,充实充实,你看怎么样?”
刘憬听后一怔,看了看小老虎,窝火当时烧起,直愣愣地瞪了过去。卑鄙的女人,口口声声不拆散,这和拆散有什么分别?
芳袭显然已被说动,热切地说:“老公,我其实挺舍不得你,可梦姐说得也对,我还年轻,应该多学点。另外分开一段时间,对感情也是锤炼。你同意吗?”
沈梦眉眼低垂,脸上是淡淡不经意的笑容。
刘憬盯盯看了她一会,冷冷笑道:“你要想去,我肯定不拦;你要问我愿不愿意,我告诉你,我宁死都不愿意!”刘憬怒不可遏,说完啪地打筷子摔到沈梦面前。
两女一惊,芳袭急道:“老公,你干嘛呀!不去就不去嘛?干嘛无故发脾气?”
“我无故发脾气!你怎不问问她?”刘憬嘭地拍案而起,指着沈梦鼻子道,“留学是什么。是两个人天各一方,这会带来什么后果?你觉得她有道理,我告诉你,她在忽悠你。在千方百计地拆散我们!跟他妈赵通海没什么区别了!”
沈梦怎么能跟赵通海一样,只是说话的时机不对。刘憬是普通人,任何普通人损失十万块都会憋闷,这时候火上浇油,被迁怒也正常。
“老公,你胡说什么?”沈梦一脸刹白,芳袭看了一眼,忙握住他的手。又气又急,哀求般望着他。她实在不明白,一向温和的爱人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?
刘憬怒气稍敛,暂时没说话。
沈梦脸色发青,深吸一口气道:“我怎么拆散你们?芳袭年轻,多学点有什么不好?你就想她成天围着你转,为她考虑过吗?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?再说我只是建议。芳袭也只是征求你意见,又没说一定去,你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?我怎么说是芳袭姐姐,爸妈刚走,这才第三天,你考虑过芳袭面子,给过我起码的尊重吗?”
姐姐也动气了,芳袭左看右看,两边为难。
刘憬压抑住蒸腾的怒火,喘着粗气道:“那好,既然你说好处,那我问你,让芳袭留学有什么好处?”
沈梦一怔:“这还用问?学习有坏处吗?”
“当然有坏处!”刘憬又拍了下桌子,义正辞严道,“我们是普通人,只想守在一起过安生日子。如果芳袭没参加工作,留学可能会定高一档职务,多一档工资,现在去留学,除了让我们分开,能带来什么实际好处?说得冠冕堂皇,我们从小到大学多少年了,失去多少快乐,这么辛苦为什么?不就为找份工作,有个质量过得去的生活,我们现在有了,也告诉你准备登记,你还让她留学?你摸摸自己胸口,不觉得很残忍吗?
“还考验感情!你懂感情吗?你知道有多少人爱得死去活来,打着爱情的幌子天各一方,最后劳燕分飞?你口口声声感受,你问过芳袭感受吗?她幸不幸福开不开心满足不满足,你都清楚吗?就给我们瞎安排?你也知道爸妈刚走三天,三天你就让我们分开,考虑过我地感受吗?你以为关心妹妹,你和芳袭才认识几天,能有多少姐妹感情?不就是嫉妒,看不得身边人幸福,有个貌似正当的理由就想破坏我们。别不承认,你就是这样,好好想想吧。”
刘憬借着丢十万块钱的怒火,突突突把怨气发出。
屋内空气凝结,桌上的菜肴不再散发香气。沈梦面色惨白,毫无血色,紧咬着嘴唇,娇躯微微颤抖。刘憬的话洪钟般在她耳边回荡震慑,字字穿透到她心底最深处。
芳袭有所觉悟,更加不忍,扯着爱人道:“老公,算了吧。是我不对,我考虑不周,可梦姐也是好心,你也不用发这么大脾气。”
刘憬发泄一番,心情好多了,也觉得过意不去,缓缓语气道:“对不起大姐,今天我心情不好,说话直了点,没有不尊敬你的意思,你别往心里去,改天我向你道歉。”
沈梦雕像般一动不动,也不言语,绷着脸,直直盯着面前的空气。
两人对望,刘憬叹了口气,在小老虎肩头拍拍道:“芳袭,我先走了,你陪大姐说会话。”刘憬看了看沈梦,又接着说:“如果大姐想听,你给她讲讲我们的故事,包括玉瑕,我想大姐会有兴趣。”
连玉瑕也要说,小老虎有些尴尬,咧了咧嘴,不自觉向沈梦望去。沈梦眼珠间或一轮,双唇绷得更紧。
刘憬没再说话,对沈梦点了个头离去。餐桌旁,沈梦呆若木鸡,芳袭手足无措,一席饭不欢而散。
第一百四十章 男儿当雄起
从沈梦家出来,时间并不算晚,黄昏的彩霞满天,云层在晚风中淡淡舒展,象在镶着金边的梦里滑动,周遭的浮泛和杂乱迷人绽放,城市天光晚景孔子文学网,意境淡远绚烂,仿佛一幅五彩的水墨画。很奇怪,水墨画也会有色彩,然而人的感觉就这么神奇。
望着温暖怡人的晚景,被轻爽的晚风吹奏心头,刘憬冷静多了,眼界和胸腔也渐渐开阔。他有些后悔,觉得自己过于刻薄,相同意见,温和的方式一样表达,而且并非不充分。其实沈梦很可怜,自幼孤独行走,没一个贴心朋友,怯怯地装饰自己,却生活在昏暗中;沈梦也很坚强,无论人性和职业,都散着可亲的阳光和爱心。她的昏暗并不荒芜,就象夜空下独自飞舞的鸟,虽然孤独、凄婉,却美丽、生动。
骂也骂完,发泄也发完,刘憬没再多想,加速向家里驶去。他极少在正常时段回家,这个时间,玉瑕应该还没吃饭,他吃了一半,正可以陪陪。
路边有卖花的小姑娘,清一色红玫瑰,准备入夜到酒店或KTV兜售,刘憬停车买了几枝。小姑娘乐坏了,笑容比晚霞还美。在街边就卖了好几枝,这可不多见。
快乐如此简单,平凡的人在生活最寻常处昭显可爱。看着小姑娘的笑脸,刘憬颇为感慨,仿佛心事如风,从流而去。不就十万块钱,值什么?身外粪土而已。
“哟,怎么回来这么早?”刘憬到家,玉瑕开门,第一次没说平常的话,不仅因为回来早,更因为他手里的玫瑰。
“爸爸……哇!好好看,我要!”刘憬还没说话,多多跑出。见了他手里的花,张着手臂就去抓。
“呵呵,好,给你。”刘憬看了看玉瑕,把花交到孩子手上。玫魂,已去刺,他不用担心孩子扎手。
多多开心不已,抱着花就跑了进去。两人相顾一笑,玉瑕再问:“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?还买花,碰上啥好事了?”
还好事呢。简直是灾难。刘憬暗暗苦笑,换着鞋道:“没什么事。就回来陪陪你,路上碰到卖花的,随便买几枝。”
玉瑕打量他一眼,没再继续。又问道:“吃饭了吗?”
“嗯,你要没吃就陪你吃点。”刘憬没多说,但还算会说。
“我刚坐下,一起吃吧。”玉瑕凑到他腮边吻了下,两人进房。
多多在客厅摆弄玫瑰花,电视播着动画片,两人没叫孩子,径入餐厅。多多一般在幼儿园吃饭。回家比较随意。
“老公,到底怎么了?”两人入座,玉瑕给他盛了一碗饭,淡然认真地问。一起生活这么久,她了解刘憬,小男人这么早回来,还反常地买东西。一定遇到不寻常的事。
刘憬又有些郁闷,叹着气把事说了,包括徐燕任职和十万块钱。
事还真不小,玉瑕暗暗心惊,以刘憬仔细的性格,一下损失十万,还不得上火生病?她放下筷子,转身捧住他的脸颊,心疼无比地望着。
“干嘛这么看我?我没事。”刘憬不无尴尬,但充溢感动和柔情。
“还没事?那叫十万哪!我都要心疼出病了!”玉瑕呶着嘴,模样可怜兮兮。
“无所谓,早晚会挣回来!”刘憬笑了,心内宽慰许多,玉瑕就是懂得疼人,没说大话安慰他,适时地表现出女人的柔弱。还有什么比女人地柔弱更能让男人强大和自信?
玉瑕温柔一笑,在他脸颊上轻掐了下,顺势伏在他怀里:“老公,十万块是不少,但你不能上火,一百万也不能,我和芳袭还靠着你呢,你要不开心,我们都得乱了方寸!”
“放心,我就是跟你说说,不会让你们失望。”刘憬拥着女人饱满的身体,感激而澎湃。男人同样有柔弱一面,也需有力支撑,遇事和玉瑕倾诉,已是刘憬本能的习惯。
“这才是我好老公!”玉瑕纤手下探,悄悄抓住他胯下,暧昧道,“男人,就应该象这个东西,时不时硬起来,那叫雄起!”
刘憬无语,玉瑕的想像力总是那么丰富。
玉瑕笑了笑,又贴着他耳边道:“老公,咱修车铺快开了,以后钱不是问题;你又要和芳袭登记了,到时候两个女人随便你玩,神仙也没你快活,那个路什么通算个屁?早晚让他一路通到监狱去!”
“嗯。”刘憬胸腔膨胀,沉着脸点了下头,“你说得对,这口气我们早晚要出,不把他整成阳痿,我这辈子都不舒坦!”
玉瑕莞尔一笑,适可而止道:“老公,那徐燕怎么回事?你可别玩火,路一通没整阳痿,你自己先让芳袭整阳痿了!”
“别胡说!”刘憬低喝一声,把她推开,“我也没办法,总得让她有工作,再说她很能干,有她在,我们完全可以放心。”
玉瑕叹了口气,望着他道:“我不是不相信你,也不反对你做好事,可女人有时候很容易被感动,你没那意思,最好别多管闲事,更不要时不时……”玉瑕话没说完,忽然自笑。
刘憬哭笑不得,管闲事也叫时不时硬起?真无语。
玉瑕笑完,又接着说,“我的意思是说,女人都有归属感,你没那意思,最好不要表现出能吸引女人的精神,这不仅是为自己减少麻烦,更是为了避免伤害别人。”
“这我当然懂。”刘憬有些黯然,叹了声说,“情况在那摆着,她又是朋友,有时候根本不容你考虑。”
“算了,反正已经这样。”玉瑕转回身,耸了耸肩又道,“其实也没什么,两个三个我无所谓,就怕你那个东西吃不消!”说着话,又狠狠向他胯下抓去。
“去,没正经!”刘憬佯怒,闪身躲过。“看晚上怎么收拾你!”
“求之不得!”玉瑕淫媚地瞥着,发出吃吃的笑声。
勃起,是雄性动物的生理现象;雄起,才是男人精神与力量的完美结合,刘憬这晚雄起了,把女人骑住上下穿梭,一条玉杵生龙活虎;玉瑕落花流水,又一次拜倒在小男人强大的胯下,在征服到穿透的快感中,淫荡舒展地呻吟。
与喜欢的人在一起,是件开心的事,与方式无关,所以徐燕虽不忍,仍开心地离去了。若刘憬同意,她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,也同样开心,就象在曼谷的湄南河,可刘憬没有,她很听话地走了。女人都有归属感,听话,也是一方面。
任何感情都需要宣泄和释放,爱情尤甚。和喜欢的人在一起,不仅开心,也是种宣泄。
憬阳房地产公司,两男两女紧张愉快地忙碌着,正是鲁秋阳、小欣、格鲁和徐燕。徐燕很守信,第二天便到鲁秋阳公司帮忙。在她看来,这是帮刘憬的一部分,她愿意。
“鲁大哥,你和嫂子明天结婚,下周房子开盘,可是双喜临门呢!”徐燕绽着笑脸,欢快地跟鲁秋阳夫妇贺喜。
“呵呵,也算是吧。”鲁秋阳宽厚地笑了,深情地向妻子望去。小欣看了看丈夫,轻轻抚着自己尚未拢起的小腹。鲁秋阳颇为感慨,又道:“徐燕,多亏你帮忙了,我们什么都不懂,要不然下周真得乱成一团。唉,刘憬这小子真好运气,开个破修车铺也能揽到你这么有能耐的人,真舍不得让你走!”
徐燕悄悄红了下脸,爽快道:“他修车铺开了也没什么事,我还可以常来帮你。”
鲁秋阳痛快道:“那好,我也不跟你客气,别人我信不过,你以后有空帮我弄份明帐,省得那些部门三天两头来查。”
“你认识副省长,还怕查帐?”接触只半天,徐燕已了解不少。
鲁秋阳叹道:“现人情也是资源。总不能老靠人家,既然已经上路,就得自己走。”
鲁秋阳某些品性,和刘憬很相似,徐燕好多激赏,深深望着。
正说着话,门开了,一个穿着裙装,梳着短辫。戴着小眼镜的女孩儿俏立门前。
“郭洋,快进来!”小欣欢喜地迎上前。
“小欣。要做新娘子了,好羡慕哦!”郭蝈甜甜地说。
“还不多亏你和刘憬。”小欣瞥了瞥丈夫,幸福而感激。
鲁秋阳笑着上前:“郭洋,你怎么有空来了?”
格鲁和徐燕也礼貌地立在一旁。郭蝈对二人点了个头,回道:“你们明天结婚,我过来瞅瞅,看看有什么我能做的。”
鲁秋阳道:“婚礼一直是小欣他哥张罗,我也安排了族人帮忙,都差不多了,你明天直接过去就行。”
郭蝈看了看周围,皱眉道:“你明天就婚礼。今天还这么拼命,别把小欣累着了!”
“呵呵,不会的。”鲁秋阳看了娇妻一眼,指着徐燕道,“郭洋,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徐燕。刘憬朋友,东兴公司财务,不过刚辞职了。我不跟你说过,刘憬要开修车铺吗?徐燕是他财务,现在是借给我帮忙,我和小欣就配合,根本不累。”
郭蝈一听是刘憬同事,以后又是修车铺财务,忙推了下眼镜,细细打量过去。徐燕稍做犹豫,上前伸出右手:“郭小姐你好,鲁大哥刚刚还说到你,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。”
“哦,你好。”郭蝈没那么热情,虽然笑了下,但眼中不无敌意。
鲁秋阳瞅了瞅两人,坐下一指:“郭洋,坐着说。”
郭蝈拢着裙子落坐;格鲁次之;徐燕感到郭蝈的敌意,退到角落坐下了;小欣泡了茶,坐在郭蝈身旁。郭蝈瞄了徐燕一眼,率先开口道:“秋阳,刘憬没过来吗?”
“没有。”鲁秋阳咳了一声,看了看徐燕道,“听徐燕说,他现在情况不太妙。”
“怎么会?”郭蝈心一悬,不自觉地向徐燕望去。
鲁秋阳一句话,就把郭蝈掉起来了。徐燕咧了咧嘴,露出很心疼的眼神:“我们公司跟泰国有笔生意,我和刘憬都参加了,不过我们没签字,现在公司要处分我们,他帮我辞职,自己留下了,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!”
郭蝈小眉一皱,向徐燕翻了下眼皮。省长千金到底气度不凡,她为心上人担心,也没忘了鄙视徐燕。徐燕自己辞职,把刘憬单独留下,她很是轻蔑。
徐燕不然,仍热切地望着她。郭蝈先敌意,又鄙视,她焉能感觉不到,但不在乎,更希望这个大官女儿能帮帮刘憬。
鲁秋阳暗暗苦笑,安慰道:“徐燕,刘憬福大命大,又鬼得很,肯定能逢凶化吉,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哦。”徐燕强笑了下,忧虑惶惑更甚。
众人又说了会闲话,郭蝈心不在焉,很快匆匆告辞。
郭蝈走后,徐燕不无埋怨地问:“鲁大哥,郭小姐他爸是副省长,你怎不让她帮帮刘憬?”
鲁秋阳呵呵一笑:“我是没让,可你让了!你把刘憬处境告诉她,那不一样吗?”
徐燕愣了愣,眼光又有些黯然,弱弱道:“郭小姐好象不喜欢我,她会帮刘憬吗?”
小欣很不忍,温和而无奈地笑了。鲁秋阳暗暗叹息,望着徐燕道:“别担心,郭家都是好人,只要郭副省长在位,肯定会一直护着刘憬,这叫良心。”
“是吗?他和郭小姐……就没有什么事?”徐燕眼神飘忽,不动声色地打听。她才不相信郭蝈和刘憬之间只有良心。
“呵呵,你想知道?”鲁秋阳露出一脸憨厚的坏笑,“那好,我给你讲讲。”
徐燕睁大眼睛,紧张热切地坐了过去。
鲁秋阳娓娓道来,讲述刘憬和郭蝈当年的故事。讲着讲着,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:婚礼忘请秦队长了?刘憬借他的八十万人家也有份,怎么可失礼!
看热闹不怕事大,鲁秋阳又一向仁慈,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刘憬和四个女人地场面。
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起叫老公
如果世上只能有一人让郭蝈牵动,那一定是刘憬,这不奇怪,真正的好女人,爱人的地位永远超过父母。郭蝈无疑是好女人,对她而言,没什么比刘憬更重要,所以听闻刘憬处境不妙,她立刻坐不住了,匆匆告辞。郭家其他人对刘憬也足够深刻,鲁秋阳没说错,只要郭铤在位,郭家肯定会力所能及帮刘憬,因为良心。
房地产是当前最热门产业之一,转手就两、三千万,别说鲁秋阳,省里的太子党也没几个有机会。鲁秋阳能得郭副省长鼎力相助,与其说因为郭蝈,不如说因为刘憬。刘憬在飞转的齿轮下救了郭蝈,西藏之行又为鲁秋阳拼命,两者没直接联系,可郭家触动很深,对他们而言,这是种相似的感情,忘不了,也偿不完。
下午的阳光很炽,郭蝈骑着电动车,风吹着她短辫。如此在街上飞驰,被刘憬从身后拥着,是她最幸福的记忆之一。每每在街上迎风,悄悄的甜蜜总会涌上心头,可这次不同,她没甜蜜,是忧虑和不解。
刘憬处境不妙,还要受处分,她既不安,又奇怪,更不爽。刘憬上告她清楚,材料来源她也说明了,有关部门正拟派工作组,可邱秉诚已经答应帮刘憬换位置,怎么会处分?
小小的处分不算什么,她不在乎,但自幼的环境熏陶和长久形成的优越感让她不能接受,何况这个人又是刘憬。
电动车拐弯,离开鲁秋阳公司那条街,郭蝈蹦下车,急不可而地掏出手机,拨打邱秉诚电话,她要兴师问罪。
“哪位?”电话通了,邱秉诚没好气地问。他刚开完会,还跟董事长发生口角。所以语气颇为不善。
郭蝈一怔,甜美而委屈地道:“邱伯伯,我是郭洋,您怎么了,跟人发脾气了?”
“哦,洋洋啊!”邱秉诚愣了下,笑着靠在椅背上,“怎么了洋洋,又有什么事?”
郭蝈埋怨道:“邱伯伯。你前两天还夸我同学,怎么又要处分他?他不向您汇报了吗?”
“还有这事?”秘书送来茶水。邱秉诚接过,冷静地指了指一旁的沙发,示意他还有事,让秘书等一会。
“是真的!”郭蝈扁嘴说。“没签字的有两个人,另一个已经吓跑了,我同学忒心寒,也想辞职,可一想都给你打报告了,就又留下了。邱伯伯,我同学那么正直,你不提拔他就算了。怎么能处分他?”
邱秉诚稍做考虑,宽厚地道:“洋洋,这你可冤枉邱伯伯了,我在D市,怎么可能处分他?一定是别人干的。不过你放心,邱伯伯答应你,下周就到S市给他平反。绝不让他受委屈,这总行了吧?”
“真的?”郭蝈眼珠一转,开始得寸进尺,“邱伯伯,您不说我同学是人才吗?那就给他换个好位置,别让他受人欺负了?”
“呵呵,你放心,这回保证让你满意。”邱秉诚啼笑皆非,张嘴闭嘴同学,有这么厚脸皮关心同学的吗?
“谢谢邱伯伯!”郭蝈乐了,又贴着电话道,“等您来了,我让他请您吃饭,我坐陪!”
邱秉诚夸张地摇头,打趣说:“那可不行!吃吃喝喝,你爸爸知道,邱伯伯要挨批评的!”
“怎么会?知道您来,我爸也得请您吃饭呢!”郭蝈撇了下嘴,多少有些失望。
邱秉诚笑笑摇头,收拢颜色道:“洋洋,今天是周五,邱伯伯马上就安排去S市的事,咱先不聊了,等下周到S市,邱伯伯去拜望你爸爸,咱们再好好聊聊。”
“那好,邱伯伯再见!您一定要来哦,我回家就告诉我爸!”
“呵呵,一定。”
电话打完,郭蝈放心,邱秉诚也兴奋了。刚刚地会,就是研究刘憬的上报材料,董事长得到赵通海汇报,十分震怒,认为应该严肃处理。邱秉诚没客气,针锋相对,据理力争,董事长最后勉强同意,如果有关部门派工作组,总公司可以派人配合。
邓继红说邱秉诚保不了刘憬,这不正确,她忽略了邱秉诚另一个职务:S市分公司总经理。S市分公司名为分公司,性质是子公司,所以是独立法人,总公司无权直接管理,何况邱秉诚作为常务副董事长,又被内定为下任董事长,绝对是响当当的实权派。
秘书还在一旁坐等,邱秉诚稍事考虑,写下几个名字递过:“你马上通知上面的人,让他们把手头的活都放放,下周一九点准时向我报到,作为调查组成员跟我去S市。”
秘书一惊,不安地道:“董事长,国资委的工作组还没最后确定,我们是不是早了点?”
“先不管他们,我们去了,他们自然会派出来。”邱秉诚喝着水,满不在乎。政府关注的是理想集团,东兴只是做样子,但他不是,他即将接手董事长,不想接个乱摊子。
秘书犹豫了一下,又道:“可老董事长那边……”
“他也不用管,有事我顶着!”邱秉诚不客气地打断,指着名单道,“你听好,下周一九点报到,九点半准时出发,任何原因不得例外,谁敢不去,就等着卷铺盖走人!”
“是是,我马上通知。”秘书点了个头,立刻转身出去,一个劲庆幸自己没跟错人。
秘书走后,邱秉诚燃了一支烟,又拿出S市分公司中层干部职位表,盯着为刘憬选好的职务。他干了大半辈子管理,知道工作组查不出什么,必须另寻他策。他相信,刘憬既然能上报,一旦坐上这位置,拥有了便利条件,不用他吩咐,就会主动展开调查。
“既然你们把好人诬蔑成商业间谍,那好,就让他当一回。”邱秉诚放下名单,悠然地转过椅子,望向窗外迷人的海景。
这日天气很好,空气中洋溢着喜庆的味道,刘憬开着车,后面坐着玉瑕母女,三人穿戴整齐,去参加鲁秋阳的婚礼。
昨晚,鲁秋阳特意跑来,诚恳地邀请玉瑕,并为请得太迟致歉,刘憬高兴又不忍。他有两个女人,不想厚些薄彼,只带一个,可郭蝈也会参加,如此大摇大摆带着两女,是对郭蝈的伤害,尽管他已经伤害了郭蝈。他曾想谁也不带,但想想又算了,事已至此,回避没意义,或许这样可以让郭蝈更早觉悟。
阳光轻柔,晨风清爽,街边是晨运归家的人群。刘憬去得很早,好友的婚礼,总会去得很早,这是礼节,也是不成文的规定,虽然去得早也不见得帮上忙,多半还是添麻烦。
玉瑕抱着公主似的多多,脸上是淡淡的羞赧欣慰,太久没和男人出席公众活动,她幸福到一塌糊涂,还有点心酸。她曾认定自己的幸福是无花果,实在便足够,光明正大地和丈夫女儿参加婚礼,让她重新体会到幸福如花开的感觉。
她没奢求,但却拥有了。
车子轻快前行,向沈梦家行驶。玉瑕拢了拢鬓边,探身道:“老公,趁你停职,修车铺还没开,我们去旅行吧,你也散散心,省得让那十万块钱憋病了!”
“行,你安排。”刘憬苦笑。玉瑕的安慰很有效。可想到那十万块,他还是心疼。
玉瑕把孩子放在一旁,又扒着前面椅背说:“旅行前让芳袭到家住一两天,我先跟她近乎近乎,然后趁旅行把她彻底解决,你好跟我回家见爸妈。”
“回家没问题,可不一定非得解决吧?”玉瑕的安排太紧迫,刘憬有点信心不足。
玉瑕轻叹一声,显出几许不忍:“还是先解决。别瞒着她了,一家人都已经这样。还偷偷摸摸,我心里不好受。”
“行,听你的,先解决!”刘憬微笑点头。他也不好受。
总担心小老虎不能接受,现在各方面条件已成熟,可芳袭态度才是关键。
两人达成一致,车子继续前行,多多张大眼睛,无忧无虑地看着路边的景色。
“呀!多多今天好漂亮?”地方到了,芳袭上车就把孩子抱起。
多多闪着大眼睛,兴奋地看了看自己。骄傲道:“二妈,爸爸说今天去参加叔叔婚礼,我还要帮婶婶拽裙子呢!”
“是吗?”芳袭愣了下神,不自觉地向爱人和玉瑕望去。
不只芳袭,多多一声二妈,刘憬和玉瑕也是一愣。这要在婚礼上叫出口,所有人的怀疑都会变为确信。玉瑕眉飞色舞。
得意而促狭地望着小老虎;刘憬有些黯然,因为对郭蝈伤害更大,但还是暗暗观察着小老虎反应。
芳袭虎目一翻,没好气地道:“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?”
刘憬不知道说什么好,看了看玉瑕转过。玉瑕把孩子抱到另一侧,凑到小老虎身边道:“芳袭妹妹,你说,这要到婚礼上,人家会不会以为刘憬是咱俩老公?”
“你……”小老虎差点没噎过去,抻着脖子道,“你想得美!”
玉瑕柳眉轻扬,满不在乎道:“我不管,反正别人问,我就说刘憬是我老公,爱咋咋的!”
“你你你……”小老虎愣了半晌,忽然掐住她,“你不要脸,我饶不了你!”
“啊!”玉瑕猝不及防,连声大叫,“老……老公,救命啊!你女朋友杀人了!”
“你你你……你还真叫?看我不……”小老虎既羞又窘更气,也不呵痒了,扬着手臂就向玉瑕大屁股上拍去,打得啪啪有声。
“啊!你……你还真打!”玉瑕奋力挣扎,继续言语挑畔,“我还非叫不可了!谁让你是二妈,老实当你二奶去吧!”
“做梦吧你!”小老虎气激,一把将玉瑕按倒骑了上去。
两女嘻嘻哈哈,在后座滚成一团。妈妈和二妈打起来了,多多被挤到门边,开心得不行,嘎嘎大笑。
刘憬既幸福,又无语,无言地把挤到缝里的多多抱到前面,任两个女人在后面嬉闹。
清风徐徐,夏日的早晨明媚怡人,车子载着幸福地一家人,在阳光下意气风发。
时候不大,二女闹完,以玉瑕的求饶而告终。两人美靥绯绯,红光闪烁,头发凌乱,衣裙不整,不知道还以为怎么回事呢。
两人整好衣装。小老虎噘着小嘴,委屈、羞涩加气恼。玉瑕恬不知耻在凑上前,笑嘻嘻地搂住她双肩:“妹妹,还真生气了?”
“你少碰我!”芳袭拧过身体,但没挣脱。
玉瑕从身后把她拥紧,大咧咧道:“好妹妹,我跟你开玩笑呢!姐姐保证,在外人面前不叫老公,就我们一家人一起时候叫!”
“你少来!那是我老公,你凭什么叫?”小老虎委屈到泄气,觉得自己亏死了。
玉瑕闪着眼可怜兮兮地说:“我当二奶还不行吗?”
芳袭看了看爱人,眼中一片茫然,委屈得直想哭:“秦姐,你太过份了,这不明抢吗?”
玉瑕轻轻捏了捏她乳尖,贴在他耳边笑说:“你答应和姐姐同性恋,姐姐和你一起叫老公,这有什么不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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